【绎夏】离殇引·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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👉高虐预警

👉食用之余,三连走起



谁执君之手,生死相守,倾世温柔。


如果可以,我多想用尽余生只换得你那日一个惊艳时光的笑靥……


“大人,您可穿戴好了?”门外的岑福已然在催了。陆绎微微蹙眉,手上的动作不禁更加慢了。

外面的岑福急得一遍遍的在催,陆绎依旧不紧不慢的。今日陆炳安排他与夏家小姐相亲,从小讨厌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的他自然不愿前去。为何要任人摆布,连自己的婚姻都要别人来干预,幸福为何不能自己把握。一想到此,他紧握着拳狠狠砸向木桌。


“绎儿呢?”陆炳早已等得肝火旺盛,气冲冲地走来质问还在门外等候的岑福。

“回指挥使,公子在内室更衣。”

“这孩子,分明是要与我对着干。”陆炳将岑福拨开大力推了门进去,“赶紧跟我走,别让夏家小姐等急了。”

“父亲这么着急,一人前去便可,何必拉着儿子与你同行?”

“前几日跟首辅说好的今日与夏小姐见面,你这孩子怎的就如此不懂事?”

“这是我自己的婚事,不用劳烦父亲如此大费周折。况且我有心仪的姑娘了。”

“联姻之事势在必行,你必须给我去!”陆炳一把拽过陆绎的手臂,强行将人摁进了马车里。


“夏儿,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的儿子,快过来见过陆公子!”

女子一身淡青色华衣裹身,外披白纱,隐约可见光洁优美的脖颈,三千青丝轻泻在背后,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柔美。她本就洁白的肤色在衣衫的映衬下更显白嫩,略施粉黛,只增颜色,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使得整个人都平添一种肌肤如花瓣般的娇嫩。一步步款款走来,出水芙蓉一般。

陆绎的双目与女子的剪水双瞳骤然相对,女字眼中荡漾起水波,记忆同现实点点交叠。女子不动声色地低头抿唇一笑,悄悄抬眸看向一旁的陆绎,他温润似水的眼神竟也是从未远离。

好一个林小姐,摇身一变竟成了首辅孙女夏小姐。陆绎看着缓缓走近的姑娘,思绪不禁跳跃到簪花大会那日。想到此,勾唇浅笑,端起桌上的清茶送至嘴边,今日的茶颇有一番风味。

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,天地仿佛再没有其他色彩。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

好一个陆公子,竟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的儿子,是担心我害怕他吗?


“夏儿,快坐!”

女子从短暂的呆滞中抽离,欠身行李,挪至陆绎对面的席位上坐下。


“既然生辰八字相合,不如早日敲定了婚期,也算了却你我一桩心愿啊!”

“是啊是啊!夏儿如此端庄得体,我可是迫不及待要让她做我儿媳了。”


婚期敲定,十日后大婚。


“不知陆公子投的是哪家姑娘?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陆绎浅笑着回身。
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姑娘心中定有答案了!”

夏儿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陆公子竟都还记得!”

“我不只记得,我还记得姑娘簪花大会那日深入我心的琴音。只是姑娘竟然隐瞒身份,你可知今日我还因为你差点不来这趟。”

“幸好你来啦,公子不也一样?”夏儿看着陆绎一时挪不开眼去。

“姑娘的小字是什么?我总不能再唤你林小姐吧?”

“你就叫我夏儿就好啊!”

原来,一切都自有注定,恰到好处。簪花大会那日初见,她以林小姐的身份弹奏一曲《桃夭》,也拨乱了他的心弦。他以陆公子的身份折桃花一枝赠她,也芬芳了她的心房。如今,姻缘天定,琴瑟和鸣。

“今日可有幸听到夏小姐弹奏一曲《桃夭》啊?”陆炳看着二人不谋而合,心下终于明朗了些,微微侧身询问夏言。

“夏儿,还不弹奏一曲献给你陆伯伯。”


夏儿欠身行李,“陆伯伯稍等!”

夏儿微微偏过头去,细声告诉陆绎,“听完《桃夭》,陆公子可要记得再为我折一枝桃花。”说完,走向凉亭之间典雅的箜篌前,微微福身,婉婉落座。她的目光扫到陆绎那处时,竟是柔情得要滴出水来。

凝气深思,纤细白皙的玉指轻扬,抚上琴面,清脆的箜篌声徒然在庭院中响起。琴声柔婉温和,券券而来,似高山流水,汩汩流露出韵味。听者恍若置身桃源仙境,心旷神怡。弹给心上人的曲子,较之簪花大会那日,总是多了份刻骨铭心的温柔。


如果有最想停留的那一刻,那便是现在吧,忘记日后,只记得当初,如何?


陆绎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,他得知夏府被抄的那一刻,那块绣着“夏”子的帕子就那样无情地自他的手中滑落,没有预兆,没有声响。

“大人您冷静一点!大人——”岑福在身后的高声呼喊在奔跑中带起来的气流中销声匿迹,他没有思考的余地,策马赶往夏府。

“砰——”一把推开沉重的大门,浓郁的血腥气让他差点作呕。他在诏狱审过那么多的罪犯,见过那么多鲜血淋漓的场面,都没有今日这般震撼。昔日雍容的正室前的庭院,横满了尸体,不同人的血液慢慢汇集,最后也分不清是主子的血,还是下人的血。这一刻,不再有三六九等,人之贵贱,他们都死在冷刀下,没有一人有个好样貌。

绣春刀“咣当”一声落在地上,陆绎呆滞地去翻找夏儿。他好绝望……他怕费了全力翻出来的是一具冰冷的身躯,再也不会对着他笑,给他绣帕子,给他弹《桃夭》。

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上滴落,他手下的动作却从未停止过。他不信,他的夏儿就忍心离开他。手不经意间掠过一个温热的身体,他心下一惊,凑近仔细一看,当真是夏儿。

胸腹处的刀伤极深,陆绎背她回去的时候一路淌着血。若不是她身体的那最后一丝余温,真叫人以为她已经是夏家上千亡魂之一了。陆绎的眼眶发着病态的红,在眼中打转的水光一直被自己努力忍着,他边走边像往常那样柔声告诉夏儿,“夏儿别睡,我们快到家了!”

自然,没有任何反应。


“圣上不是下了旨留夏言唯一的孙女一命吗?为何不肯放过她?”

“绎儿,你别激动,你听我说!”

“我不要听你说!”陆绎狠狠甩开了陆炳抓着自己小臂的手,“你明知严嵩有意构陷,夏言含冤,为何不肯求情,为何不肯请圣上查明真相?”

“你可能不会原谅我,但我别无他法。只是绎儿,你万不可再与夏家孙女有瓜葛了,当心引火上身,你们的婚帖就此作废吧。”

“我为何要同你一样任人宰割,夏儿我娶定了!”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怒火,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夺门而出。

他回来前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医治,只盼着她能凭着不知是幸与不幸的最后一口气撑下来,他想去弥补她,可是,事实就是,老天爷连他弥补她的机会都不曾留下。

他静静地看着自她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打湿棉被,流到床铺上,血色晕开,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,以最诡异的姿态狠厉地刺痛着陆绎氤氲着水汽的双目,他不忍心,阖上双目,温热夺眶而出。

大夫慌忙地施针止血,包扎伤口,总不见成效,看着那人昔日白嫩的脸颊如今惨淡到毫无血色,不会再有娇羞的神态,近乎发白的唇瓣干涩皲裂着,不会再有勾唇一笑。

今日的京城下了一夜风雨,他在外苦守了一夜,湿漉漉地跑进来时他听见的是“油尽灯枯,回天乏术,能不能醒来得看这姑娘的造化了”

他紧紧攥着的拳骤然一松,所以呢,他的夏儿再也醒不过来了?

“我命你医治好她,不管什么代价!”

“对不起陆大人,我尽力了,姑娘伤势太重,已是强弩之末。”

“……”


他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夏儿,仿佛她下一秒就会起身抱着他一般。

夏儿,我的余生皆许你!

“夏小姐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,三日后的大婚,公子作何打算……”

“继续吧!”没有温度,没有感情的声音从房内传来,媒人听得这冰凉冷漠的声音,身下不自觉地打起冷战,赶紧离开了。


大婚那日,她穿上了他亲手为她挑选的布料精工制成的嫁衣,一袭红妆,盖上了红盖头,被背上了夫君的肩膀上了花轿。他全程浅浅地笑着,背着她从房中出来时还轻声对她说,“夏儿莫要再睡了,府里可备了你最爱吃的点心。”

那一日,仪仗队绕着京城十里长街转了一圈,人们纷纷出来观看,风光又体面。

洞房花烛夜,本该浓情蜜意,缠缠绵绵的一夜,心上偏就蒙上了层不具名的撕扯之痛,直到他的心四分五裂,血肉模糊。

他拥她入怀,将婚前特意差人打造并刻了字的发簪取出,轻轻插入她的发髻。

“夏儿,这发簪终是送的迟了些,你可怪我?”

“……”

是夜,少了些月华的光彩和群星的闪耀。


婚后,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。他一如既往地早早归家给她讲今日的案子,告诉她桃园的桃花开了,有时间带她去看,还告诉她今日没有排到她最爱的点心改日一定多买一份补偿她。他睡前,总会在她床边念一首她爱的诗,给她细细擦拭,从脸颊到手掌,一处不落。

“你若再贪睡,明日我便不给你念诗听了。”

他看着她的小脸一笑,拥着她入眠。


又一日,他特意告了假在府中陪她,他在那棵他特意在后院为她种下的桃树下,抚弄起那把积了灰的箜篌,他的手指轻触琴弦的那一刻,似有一道电流从身体穿过,他停滞了几秒,回忆起那日她坐在庭中弹奏箜篌的场景。

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,柔声道,“夏儿你看,还记得这架箜篌吗?我可是许久都没听你弹过了,再为我弹一曲《桃夭》如何?”

怀中人没有反应,也不会有反应。

“那我来弹给你听好不好?听完你评评你我谁弹的好。”

他弹起熟悉的《桃夭》,曲子悦耳,心如刀绞。“夏儿,你看,桃花开了,你也该睡醒了吧?”

不知过了多久,他已经连续弹了三遍。

最后一遍,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怀中人失去重心缓缓向下滑落着,他合上双眼,加大了手中的力气紧紧抱着她,两行热泪沿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夏儿光洁的额头。

她脱力的手终于慢慢滑落,大力地拨到了锋利的琴弦,留下了血迹……


夏儿,你是不是累了?你何时想听《桃夭》,我再弹给你听……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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